本来想庆祝敦生日,不小心拖有点久......
于是乎、庆祝520以及晚来的动画第六集(敦蒙坦诚赤裸好相见)开播!
原作向,内有至最新话剧透(虽然应该看不太出来x)及私设异能、角色。
在未来的岁月里,我对你的记忆就像星星,照亮我孤独的生命。
——出自 露西•莫德•蒙哥马利《绿山墙的安妮》
___Guide *〞
漩涡今天来了位客人。
穿着三件套西装,额头挺高,梳着贴齐油头,并不是会令人印象深刻的长相,却散发种成年男子独特魅力,看上去稳重庄严。
他点了杯拿铁,拿起店内提供的报纸,独自坐在靠窗的座位。
现在店里只有这一位客人,暂时无事可做便靠着吧台欣赏店长一连串熟练的冲泡步骤,尽管见识过许多遍仍像场艺术表演。
一份浓缩义式咖啡、二份热牛奶、一份奶泡依序加入,1:2:1的比例似乎是专业咖啡师眼中的黄金比例,虽然我是不明白那些。
最后勾勒出细腻拉花,洒上些许榛果仁装饰——接下来就是我的职责了。
缓步走向窗边座位,那位先生视力好像不太好?
他眼睛微微眯起凑近报纸,眨了眨眼,而后像是放弃般从胸前口袋中抽出一副圆框眼镜戴上。
「请慢用。」
我将拿铁咖啡送至对方桌上,他抬起头朝我微笑示意。
回到工作岗位,上一批客人留下的空杯清洗完毕后,我托着下巴望向窗外街头车水马龙,熙熙攘攘人流行经,咖啡馆内仿佛与世隔绝,显得异常清静。
直至某个铁盒落下,打扰了这份宁静。
那位先生急忙捡起与地面亲密接触的铁盒,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放回桌上并打开盖子,看上去是个香烟硬盒,里头装的是雪茄吧,正当他准备拾起那刻,店长出了声。
「不好意思,店内禁烟。」
伴随着提醒声,他又默默将烟盒阖上,手上的东西换作原先桌上那杯拿铁。
神色显得有些失落,貌似烟瘾挺重。
他将拿铁一饮而尽。
饮用完毕的咖啡杯轻放上咖啡盘,两者间发出微弱声响,待那清脆的音节停止片刻,他开口了。
「报上提到,最近啊——」
声音比想像中更高一阶,拉长尾音像是要吸引谁的注意,意识到我朝他投去的视线,才继续接下来的话语。
「听说港口那附近有个偷渡客正在逃窜,好像会催眠术还是什么魔术,可以改变别人记忆,所以才能那么逍遥吧,要小心点别太接近。」
「不过港口那边本来就不太会有普通人敢去,毕竟……」
他在普通人几个字上加重了声音,语尾尚未落下,眯起那双深邃的黑眸,一瞬透露出危险的气息,确认我接收到他的眼神后,微点头,便起身离座。
「忽然想起有点急事,餐费放桌上了,还有给你的小费。」
「我们这可不收小……喂、等一下!」
我愣了会,回头看向店长,店长只是轻摇头,让我收下。
当时没有人发现报纸上头并不存在那则报导。
___Emperor*〞
侦探社的人又来了。
讨人厌的小个子和小虎猫。
他们总是一同行动,貌似到哪都没有自己插入的余地。
看着那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,中岛敦曾说过的一句话在脑中浮现。
——孤独不是支配我们的皇帝。
那你是吗?
凭什么。
凭什么占据我的思绪,你算什么?
为什么偏偏是你?
我向往的明明是白马王子,才不是只小老虎。
——真是不公平,你也该明白我的心情。
中岛敦与蒙哥马利第一次对话是在街上——准确来说,是使用异能力《深渊的红发安妮》开启的安妮房间内。
那时她也说过一样的话。
羡慕对方拥有那么棒的异能,拥有一群遭遇危险时会来拯救自己的伙伴,被众人重视,被命运所眷顾。
或许从那时开始,中岛敦就已经在她心中留下某种显眼的痕迹。
蒙哥马利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劲。
那是她的小虎猫,岂能轻易拱手让人。
在猎物面前可没有分先后顺序。
掠夺?厮杀?管他呢,谁抢到手便是谁的。
本当如此,此刻她却不晓得从何下手。
只有面对那个小个子才会露出笑容……吗?
她承认自己与中岛敦并没有那么熟悉,连他的喜好和兴趣都不清楚,充其量只是有着相似过去、能够明白对方疼痛的……的什么?
不是工作伙伴,更称不上朋友,但着实欠了对方人情。
那时心中的苦涩滋味为何,蒙哥马利并不明白。
她忽然想起稍早那位客人留下的东西。
___Nap*〞
接近黄昏的港口格外宁静,还没有进入黑手党的管理时间,还没有那些枪枝交战的纷扰。
踢踏、踢踏。
娃娃鞋踏在水泥地上,发出的规律的脚步声。
有人正在接近。
「看来你收下我的小费了。」
所谓小费,也不过是张写着「如果感到心烦意乱,或许我能帮上你的忙。我会在港口三号码头等着,直到你来的那天。」的卡片。
蒙哥马利不懂得是谁给他自己会需要找他帮忙的自信心,居然说什么直到你来,要是自己有颗豁达的心,成天无忧无虑,他岂不是要等上一辈子?
但实不相瞒,她现在确实需要,就算那人有够可疑。
在漩涡的工作结束后,独自前往卡片上写的地点,果不其然看见几天前坐在窗边座位的那个身影。
他自称西格蒙德,是一名流浪的旅人,正在探讨生命的奥妙。
「所以呢,你能帮我什么忙?」
西格蒙德对于这直接的发问不大意外,嘴角勾起一抹微笑,有备而来般一字一句吐露回覆。
「我能实现你的心愿,让你遗忘过去的痛苦。」
「你自幼成长的苦楚,以及那个有着类似经历、要你去学会面对的男人,我全都可以抹去。」
「不晓得你是怎么知道我的,但这话和诈骗集团那类人的说词听起来像极了。」
蒙哥马利忍住朝对方翻白眼的冲动,尽量以平和的语气答覆。
「毫无说服力这点我不否认,但我确实能做到,一直以来也是靠着这种手法四处流浪。」
原来他就是偷渡客啊。
蒙哥马利心想,还真是一位极其自信的男人。
「你心里很清楚,自己打从一开始就是孤身一人,融入不了他们,那为什么不选择忘记呢?那样轻松多了。」
「是啊,或许是吧。可我希望 。」
「我明白了。那么,露西小姐……可以这样称呼吗?记得没错的话,店长是这样称呼你的。」
男人的声音愈来愈轻,她感受到一阵晕眩。
在声音完全消失前最后一句传入她耳中的话语,像是咒语般——
「露西小姐,你的眼睛疲倦了、累了,请闭上你的眼睛。」[*1]
___Enlighten*〞
中岛敦醒来的时候,好像缺了块什么。
他说不清楚是什么,就好比脑中有什么被挖掉了,留下一个空洞,胸口也有种强烈的怪异感,他能感受到。
像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——什么的,不可能吧。
头痛胸闷……是要生病的前兆吗?得更加注意身体才行。
「怎么了吗?」
「欸?没事没事。小镜花,今天的工作是?」
随即开始新的一天。
中岛敦与泉镜花工作的地点为武装侦探社,专门处理军警无法处理的棘手事件。
因为某位前辈出自种种考量的建议,目前正为同居状态。
虽说如此,侦探社平时安排给他们的工作并不困难,无非是协助市警调查,或是送些资料,跑跑腿就能完成的简单委托。
遥想最初的工作,镜花大费周章潜入设施,切断电源开关,甚至动用到电击枪……现在的日子还真是平稳许多。
而今天的工作也只是帮忙运送不方便交给邮差的物件,等东西安全运送至目的地,向委托人回报完毕后,便能结束一天行程。
「今天也辛苦了呢,小镜花。」
「不会,一点也不辛苦。」
回去侦探社途中,两人总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几句话。
骤然间,一抹红映入中岛敦眼中,很快地消失在十字路口。
「我刚刚好像看到了……抱歉!小镜花,你先回侦探社吧!」
中岛敦自己也说不出是谁,可直觉驱使他迈开步伐,朝着人影走进的转角奔去。
「请等一下!」
「嗯?」
追上对方不算困难,尚未确认便喊出了声,等眼前那人回头后才发觉有哪里不对。
他脑海中搜索不到与那人面貌相符的名字。
他想开口说些什么,早上那股怪异感又再次涌上心头。
「啊、那个……不好意思,我好像认错人了。」
「……什么啊,你是傻子吗?」
后来那人头也不回的走了,离开的背影在巷内阴影垄罩下略显寂寞。
回想方才交接过的眼神,那双绿眸子中似乎藏匿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情绪。
那天晚上中岛敦做了一个梦,梦里有个素未谋面的男人。
「请问是敦先生吗?」
___Reminiscent*〞
蒙哥马利做着梦。
一个漫长无边的梦境。
她戴了顶草帽,暗红色秀发被拉菲草编织而成的帽沿垄罩,底下娇嫩脸庞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,向一旁问道:
「怎么样,合适吗?」
那头空无一人。
「什么嘛。」
没能得到期待中的回应,无趣地皱了皱眉头,把草帽随手扔去。
像条破抹布般,丝毫不被珍惜。
而后她听见一阵哭声。
并非那种嚎啕大哭,是种理当听不出来的哭声。
是强忍着痛楚、不敢从口中漏出任何声音,听起来黏糊黏糊的——或许连疼是什么都不晓得的孩童抽泣声。
——对他们见死不救,就等于是对过去的自己见死不救。
似乎有个人曾向她这么说过。
鬼迷心窍,她转过身朝那孩子走去。
愈是靠近,愈能感受到一股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。
蒙哥马利并不认识眼前一头白发的男孩,但他的身影和过往自己重叠,挥之不去。
男孩身上还留有一条条滚烫棍棒烙上的红印,和破烂衣服黏在一块,光是看着就浑身难受,更何况衣服跟烧伤能摩擦出多大痛苦她是明白的。
她想伸出手抚摸男孩,却不晓得掌心该落在何处,这样的行为是否会勾起对方更多恐惧?
思绪随着一阵恶寒延伸到脑海记忆深处,一段段曾试图隐藏遗忘、遭受责打的画面涌上心头,和胃酸搅和在一起翻滚着,她有点想吐。
最后将手掌覆盖住自己起满鸡皮疙瘩的手臂上,上头满是伤痕,每一条都是曾经令人痛不欲生、抹也抹不去的伤痕。
作为不让她遗忘的证据,时时刻刻提醒她,挣扎无效,你打从出生便不受命运眷顾。
烧伤是天使的吻痕?开什么玩笑,说是恶魔的咬痕还比较恰当。
回过神,男孩已经不在眼前了。
蒙哥马利发觉自己不能拯救男孩,也救不了过去的自己。
「为什么是我?」
少女不就该待在有满山满谷娃娃的粉嫩房间,
穿着布满蕾丝花边、可爱泡泡袖的小裙子,
用甜美歌声哼着小调,转着圈,加上几个轻巧的滑步,舞出一首首圆舞曲,
一边展现光彩夺目的模样,一边殷切期望哪天能遇上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吗?
她已经过了可以尽情幻想的年纪,不再是孩子了。
现实中并没有娃娃,
没有裙子,
没有糖果,
没有城堡,
也没有王子来救她。
但她还做着梦。
而现在梦该醒了。
「露西小姐,你做了一场好梦呢。」
___Original*〞
男人站在面前一动也不动,圆框眼镜底下藏着的眼神令人读不透。
中岛敦张开嘴想回答对方,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于是对方又再次向他询问。
「请问是敦先生吗?」
他只好点了点头,换来对方一个响指。
「敦先生,该从梦里起来了。」
短促的声响引起某种声音在空间中不断回荡。
——你一定要回来救我出去喔。
不晓得从哪传来的声音。
声音很轻、很熟悉。
是个女生的声音。
——我等着你。
记忆像胶卷般播放,却有哪个片段被剪断了。
他记得很清楚,在那里和谁有过一个约定。
是什么?
一扇门、天空、白鲸。
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一一浮现,好像还差了些什么。
谁在那里?
——再加上我的异能是这么可怕的东西。
不对,是更加温柔的,推了走投无路的我一把。
——欢迎来到安妮的房间!
我并没有忘记。
——我的名字是 。
是那个帮助我无数次的小蒙哥马利啊。
「抱歉,小蒙哥马利。」
……想起来了吗?
啊啊、所以说催眠术果然不中用嘛,比起异能。
「为什么要道歉?」
「昨天,在巷子遇上了对吧?那时候我……我居然把你忘记了。」
「不是那样的!」
真正温柔的人,永远不晓得自己是温柔的。
或许是个性比别人善良一点,思想比别人单纯一些,付出比别人再多一点。
但他自己没有意识到,需要由别人来发掘。
——「我希望只有他忘了我。」
忘掉的话,那个傻瓜就不会再对我那么温柔了吧。
——「我不想忘了他。」
与他相遇后,我的生命就像被照亮一般。
如果哪天他遇上困难,我想还他人情,即使赌上未来的人生也在所不辞,所以我不能忘了他。
但其实是我忘记了啊,忘记他是那么温柔的人,不管对谁都一样,明明最初就明白。
「所以说、不是那样……」
蒙哥马利声音哽咽,视线逐渐被泪水占据,顿时模糊不清。
「小蒙哥马利?你、你在哭吗?」
「人家才没有哭!」
「等、好痛啊……!」
她用力捏着中岛敦的脸颊,直至对方吃痛到表情皱成一团才甘愿松手。
「中岛敦,你就是个笨蛋,下次不准再忘记人家了!」
___Undeniably*〞
「真是一场好梦。」
西格蒙德在港口独自鼓掌,赞叹着这次行动。
「实际上,梦是一种愿望的达成。只要梦里有喜欢的人出现,就算故事再悲惨也是一场好梦。」[*2]
「依我看,你们都有着温暖且能够包容彼此的心。」
望向一望无际的海岸,他喃喃自语。
本来是想试试异能无效化究竟是怎么回事,但果然还是看不下去。
与其拐弯抹角,让敦先生去寻求协助进而达成实验,不如让他们早点心意相通,接下来还有得忙呢。
他又再次踏上漂泊之旅,寻找下一个即将被恶梦缠身之人。
西格蒙德•佛洛伊德——异能力《梦的解析》。
___Sanguine*〞
每经历一次分离就会有一颗星星坠落。
在未来的岁月里,你们将为了和平共赴危难,愿你们永不分别,愿你们永远高挂于空中,照耀彼此生命。
所谓物以类聚,或许就像两颗星球间有着万有引力。
温柔宽厚的他们互相吸引,孤独便不复存在。
祝福你们幸福。
——部分台词参考原作15、16、28、43、71、72话。
标题英文:
Generous___宽厚
Guide___引导
Emperor___皇帝
Nap___小睡
Enlighten___启发
Reminiscent___使人想起的
Original___最初的
Undeniably___不可否认的
Sanguine___怀抱希望的
[*1] 你的眼睛疲倦了累了,闭上你的眼睛。
——西格蒙德·佛洛伊德《梦的解析》
[*2] 实际上,梦是一种愿望的达成。
——西格蒙德·佛洛伊德《梦的解析》
佛洛伊德是心理学家应该也不能算文豪,但感觉梦的解析很适合作为这次的异能名所以就借用了......(好
关于异能并没打算多做解释,也可以当作是普通催眠术就好。
虽然没有很详尽但部分设定有参考佛洛伊德本人。
最后的最后想说──敦蒙一词为宽厚、丰足之意。